“是么,那么、你是怎么又改叫宁坤了?而且、既然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,就该安分守己、好好的做人,如何还要连续犯下如此的罪行?!”

    “改叫宁坤、自己是为了掩人耳目,至于我如何犯下这些罪,这就要从东山沟被平灭那天说起了,”

    犹坤冷冷地“哼”了一声道,

    “当时我本以为、就要同父兄叔伯们一起被抓被杀了,可是、偏偏有人替我隐瞒了身份,并帮我逃了出去,在一个小村子里隐藏了下来。原本,我也以为他是出于好心、才会救下了我,可后来、那人却时时在提醒着,让我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,令我不胜惶恐。但那时、我还是希望能够就此安渡余生,不再惹是生非,我……还真是够傻的,那人救我本就不是出于善意。

    直到前不久,那人找上门来了,让我去替他做一些事,本以为对方也算是有恩于我,为其做点儿事情也无可厚非,可谁知他的所谓事情、竟然是去杀人,不听从的话、就要毁掉眼前我已经得到的一切。小人实在是没有办法,只好随着他杀掉了那些人……这期间、他任意地指使我,甚至是在夜深人静之时、也要强迫着我去做那么凶残的事情……”

    “犹、坤,是吧,”

    何瑞昌的面容也变得十分的严肃,刚才表现出的那些宽容也已经荡然无存,

    “在你刚才的供述中、所说的那个胁迫你的人,你可曾亲眼见过他的样子、亲耳听到过他让你去做那些杀人的勾当了么?”

    何大人果然是敏锐非凡——

    这也正是宗吉元想要知道的问题,所以很清楚何瑞昌之所以会这么问的原因。

    到目前为止,完全可以听得出这犹坤要指认的人、十有八九就是这辽东县衙中的人,而且很有可能此时就在这公堂之上,也正是因为如此、何大人才会提前将这个重点问题问个清楚,免得当他说出那人之后再问、会让人觉得大人有包庇之嫌。

    犹坤倒是没有丝毫的迟疑,再次冷笑道,

    “没有,我没有在那人开始胁迫我时再见到过他,他也没有亲口对我说去杀人的事,做这些事情的时候、都是通过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、传达给我的,并让我同那黑衣人一起去犯案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么,那你又如何得知,胁迫你的人是你所猜想到的那个人、而并非就是那个黑衣人呢?”

    何瑞昌真不愧是经验丰富、办案精细的官员,当时就问到了点子上。

    犹坤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,语气中也显示出了些许的急躁来,声音也开始提高,

    “那是因为、凭着那个人的身份,根本就不必亲自来找我,而且那黑衣人自己也明确地说是受人差遣的,虽然没有明说,可我听的出来、就是他!”

    “好啦、年轻人,别急嘛,”

    江文举还真的很喜欢插嘴,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、又开口了,

    “有话好好说,何大人不是已经答应会为你做主了嘛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”

    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、何瑞昌也不得不问下去了,

    “那好吧,既然你这么肯定,就将你所认为的、那个胁迫你的人他到底是谁,就在这公堂之上明确地说出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