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西下,余辉洒满天际。

      社员们累得腰酸背痛,学生娃们晒成手黑脸红,乡村道路上气氛却很热烈。

      今天生产队里的几十亩地坷垃蛋已经耕耙平整了,等地晒干了,到十月份就能播种了。

      接下来的日子算是公社里真正的农闲时节。

      社员们开始盘算再想办法开辟一块荒地,挖土,上肥,种点蔬菜供一家人吃,筛出来的菜叶子可以喂鸡。

      学生娃们则讨论放了学之后去山下的树林里掏鸟窝。

      张兴和几个知青扛着锄头一边路上晃悠,一边跟一帮子靠山屯的年轻人讲城里的事儿。

      “大飞机见过吗?辣么大的铁盒子,呜呜呜....就飞到了天空中。”

      村里的社员举了举手说道:“张同志,前阵子俺们见过一个飞机娃子。”

      张兴:“......”

      他觉得这乡里人见识太多了。

      “大火车见过吗?几十米长,能装好几千人呢,呜呜呜....”

      社员举起手:“俺没有见过,只是俺祖爷爷当年就是扒火车来到东北的。”

      张兴:“......”

      他觉得没办法唠嗑了。

      就在张兴绞尽脑汁,想着下一个稀奇物件时。

     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“李铁锤家搞了一台收音机,这会正摆在院子里哇哇大叫呢!”

      “呀,收音机啊,可比听张同志吹牛皮有意思多了。”

      社员们都顾不得跟张兴扯闲篇了,拔腿往村西头的那个小院子里跑去。

      张兴:“......”

     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这些小年轻白嫖了。

      只是张兴也顾不得生气。

      “李铁锤竟然搞了一台收音机,他就是个穷杆子啊。不可能!”